整合了这三个元素。这样说我想对心理分析和关于动机成分的东西不太公平,它们太过复杂而难以具体化和手册化。但终究我还是看到这个领域更加整合,是生物、情感、行为、认知、动机、交互作用、社会性质的整合。我希望最终学生们来接受训练, 不再依据不同治疗方法,而是学习如何处理情感、认知、行为和交互作用。他们不再是学习认知治疗、客体关系治疗,不再有学派分别,他们只是学习不同的处理过程。
DS:你觉得这很遥远吗?
LG:对,我想我们是看不到了。
DS:你觉得”监控性的健康服务管理”是怎样影响心理治疗的?
LG:在加拿大我们不提所谓监控性的健康服务管理,它在短程治疗中最近5、60年出现,我想这是对治疗来说最坏的一个风气。我听过一个加拿大的奇闻。有一个医院院长,是个MBA,他掌管医院后,把心理科的主管叫去,说:“我发现这家医院里,医生与病人之间接触的平均时间是8分钟,唯独心理科是1小时。你能不能把它减到8分钟?”这显示了管理者角度对治疗师功能的压迫。所谓监控性的健康服务管理就是如何更快、更有效率、更有效果,而根本不管实际做了什么。监控性的健康服务管理喜欢简单干预,那是很具体化的,我想这已经严重损害了心理治疗的发展。
DS:你怎么看心理学家的处方权?
LG:最初我很认同这个冲突是心理学与精神病学的权力斗争。不过,跟我一些精神病学家的朋友谈过之后,我觉得心理学家获得处方权会造成更多的表浅的病理诊断。我不觉得处方权是一个极有吸引力的东西。它会改变心理学家的角色。我现在的观点是,开处方很简单,但若不得不涉入全面的复杂性的领域考虑所有医疗因素,会转移心理干预的重心,我不赞同这个。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DS:你会给刚开始做心理治疗师的人什么建议?
LG:对于真的喜欢心理治疗的人,我觉得学院教育不是获得经验的最佳途径。我相信有良好的理论背景这很好,但这涉及到研究与实践的分离,这两者关系并不紧密。对一个受训成为心理治疗师的学生而言,我想共情训练和有督导的临床实践是最重要的。我会强调获得大量良好的督导的重要性,我始终认为训练的最佳方式是通过督导。不幸的是,尤其在CBT式的训练项目中,学生并没有从真正有复杂问题的来访者那里得到足够的可用的经验。学生需要督导,而不是那种通用于各种案例来处理复杂事物的指导性治疗手册。我想受训的要领在于实际去做心理治疗、获得良好的督导,这可以帮助学生发现如何做到最好。
DS:我同意你说的很多临床心理学博士的训练太注重研究而忽略了临床训练。你觉得这种倾向影响到申请读临床心理学博士的人的类型吗?
LG:对,太注重研究当然会让来的人向所要求的方向转变。欧洲的模式要更好一些。在欧洲他们注意建立适用于整个欧洲的标准。他们的训练大体是你先拿到硕士学位,再花2、3年接受心理治疗的专门训练,博士学位是研究学位,不是实践学位。我们这里很混淆,要成为注册心理学家必须要有博士学位,而你想要实践先得成为注册心理学家。于是我们所真正训练的是做研究而非做实践。我想对实践更有兴趣的人就会寻求其它训练途径,他们会申请读心理学博士或者其它。
DS:或者他们会声称想做研究,以便被录用读临床心理学博士,而实际上他们只想做临床医生。
LG:没错。设置心理学博士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我觉得并不太见效;尽管加拿大还没有心理学博士,因而我对它所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