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期间,一则“北京上班族月收入7500元没有安全感”的消息引发舆论关注和热议。一些代表委员认为,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中等收入群体的境况和心态。全国人大代表、西南财经大学教授易敏利称,中等收入群体是成熟社会的中坚力量,现在却陷入了群体性焦虑。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强调要扩大中等收入者比重。那么,在深化收入分配制度改革中,如何做大“中等收入群体”呢?(3月13日《北京晨报》)
中等收入群体并不完全等同于中产阶层。政协委员、新希望集团董事长刘永好就说出了他心目中的中等收入群体标准:每月一万块左右,有车有一套房子,这套房子不一定很大,这车不一定很好,但一定要有,这样就算中等收入了。这算是对中等收入群体外在表征的一种评判——与物质财富多寡关联。而中产阶层,则更多趋向于对身份、社会地位、工作角色以及生活状态的评价:体面的生活、拥有技术含量的职业、具备社会意见表达权、背靠良好的社会福利保障体系、无需为稻粱谋……
很大程度上,中产是不太容易跻身的阶层,而中等收入群体则直接与财富线性关联。有报告显示,到2009年我国城市中等收入阶层规模已达2.3亿人,占城市人口的37%左右。这一庞大的群体,为生活与理想奔波经年,终于在物质财富上跻身中等收入阶层,成为成熟社会的中坚力量。但面对高昂的物质生活成本,不断贬值的银行存款、怎么也跑不过CPI的工资收入,却又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向底层滑落的群体焦虑。
事实上,今年两会期间,除了“北京上班族月收入7500元没有安全感”引发热议之外,崔永元一句“月薪过万不够花”的实话,代表委员“10元钱能买啥”的调查,都让人们对中等收入阶层逼仄的生活、心理状态,有了更直接的观感。对他们来说,最让人揪心的,是自己的财富怎样才能跑过CPI,怎样避免银行存款贬值,怎样才能在住房、教育、医疗、养老上拥有一种持续稳定的保障,怎样才能免于因病返贫、一套房子消灭一个百万富翁的恐惧……
一个国家有“中等收入陷阱”,一个群体也有中等收入焦虑。而要构建一个健康稳定的社会,形成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形社会结构,从而增强中等收入群体“社会稳压阀”的作用;也只有缓释这个群体的焦虑,让他们有继续向上流动的空间,而不是徒留向下滑落的恐惧。
诚如代表委员们的建言,要培育做大中等收入阶层,不仅要织密社会保障网,更要从减税、收入分配体制改革等多方面着力,让利于民。提高居民收入在国民收入分配中的比重,提高劳动报酬在初次分配中的比重,让民众乃至中等收入群体在社会财富初次分配中,对拿到手上的收入实在可感;构建完善的社会保障网络,不仅覆盖低收入群体,也要为中等收入群体兜底,用国家财政反哺民生;打破垄断藩篱,破除既得利益坚冰,让社会财富更公平公正地分配。
也许,面对如何缓解社会焦虑情绪、如何增强民生幸福感等诸多疑问,我们缺的从来都不是方法,而是执行下去的勇气与担当。只有真正站在民生福祉的角度,践行公共责任,打破既得利益格局,还利于民,为公众减负,群体困惑与焦虑或才能得到缓释,一个群体乃至社会才能够轻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