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与反悖论”今日再版的意义
Pietro Barbetta
将《悖论与反悖论》与《梦的解析》相提并论,是否夸张呢?据称弗洛伊德的这部著作构成了精神分析历史和史前史的分水岭,而《悖论与反悖论》则有资格被认作是系统式家庭治疗历史的开端。
我相信这一论断会被许多人认可。可以为证的是,林恩*霍夫曼,与Peggy Papp和 OlgaSilverstein一起,向纽约阿克曼学院介绍了米兰团队模式:“我第一次读到《悖论与反悖论》就被深深打动了。基于贝特森的系统观视角上的一种治疗理论终于被阐述了出来。”
贝特森的人类学理论是如何被转化为治疗实践的呢?这一概念性的进程经过了以下三个历史性时刻:
——由于福柯的伟大著作《疯癫史》的影响,反精神病学否定了精神病理论的科学基础。
——G贝特森提出了建立在人际沟通基础上的精神分裂症的初步假设。
——《悖论与反悖论》开创了“精神分裂症的交互作用”家庭治疗的道路。
本书的意大利文版出版于1975年,英文版和法文版出版于1978年,西班牙语版出版于1982年。在这些年里,在西方民主国家拆除了完整的精神病院,制定了精神病诊断和治疗的新法律。在这期间,米兰的一个精神分析师的团队提出了新的模式,新的技术和新的理念,以新世纪的家庭治疗的视角,阐述了是如何将贝特森的思想转化为治疗实践的。
六十年代末,贝特森和哈利进行了一场非公开的,也是少为人知的激烈论战。哈利认为,人类都投身于权力的获取。贝特森坚决拒绝这一观点。由“双重束缚”理论,贝特森得出结论,悖论从根本上存在于对任何一种可能性的控制之中。
人类沟通的任一过程中都同时存在着两个不同的层面,对此的识别和确认,成为了“双重束缚”观念的出发点。这两个层面是:——逻辑沟通的层面,精神分析家们称之为理性化。——与姿态,身体,声调等有关的类推层面。如果这两个层面之间被感知为自相矛盾的,一个悖论性沟通的条件便产生了。接收信息的人即处于一个不确定性和混沌的循环情境之中,不知道是来自哪一层面的信息更有价值。
然而“双重束缚”并不能简单理解成这一悖论,还有第三个组成部分是必不可少的,即沟通者之间的关系——永不可能放弃沟通。在1956年的一篇名为“一种关于精神分裂症的理论”一文中,双重束缚的理论被认作是一种精神分裂症起源的解释。在“双重束缚,1969”一文中,贝特森揭示了早期理论中的“数不清的错误”。简言之,贝特森强调了两点:双重束缚的非客观性,而正因如此,双重束缚促成了与人类和生物的创造性相关的不连续变化。
从那以后,沟通悖论的双重性,既意味着一种根本的策略,又意味着根本不可能运用策略。
到这里我们还是在系统式治疗的史前史。将这些思考应用于与家庭的临床访谈,标示着系统式治疗历史的诞生。这起始于——正如他们本人喜爱提及的——四个精神分析家考虑要改变治疗的规则。从个体的设置中走出,以团队的形式工作,会见家庭团体,进行短程治疗,延长两次晤谈间隔的时间,引入单面镜后的会谈观察,以及其他一些设置的改变,正如那个年代其他的机构,如帕拉阿图精神病研究所等已引入的一些改变。
但还不止这些。使米兰团队的治疗最具特点的,足以称为是系统式家庭治疗开端的是,如Janine 罗伯茨所说,“在积极赋义的广阔架构的内部,进行仪式的重要性。”
如果《梦的解析》重在梦的叙述,那么《悖论与反悖论》则重在最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