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的戏剧化和仪式化。治疗师重新回到场景中来,携带着要交给家庭的一个信息,这是治疗团队所准备好的一个信息,——通常此信息是书面形式的,由治疗师宣读,或者甚至是以书信的形式寄到家里的,——在会谈结束之前,进行访谈的治疗师需要有能力宣读它,就好比是一个神谕的预言。
最终干预能有多少效力,取决于它有多少会在会谈结束后很快地被实施,取决于家庭很少对此追溯效力,也取决于这一干预是多么的令人惊讶。这一沟通的形式需要被笼罩在神秘之中。
此信息始终是在积极赋义的框架之下的,这一框架是在给予尊重和循环提问的基础上,由最终干预之前的对话治疗所创造出的。这个治疗的仪式如同一个全息照相,可以包含家庭仪式的处方。在反悖论的干预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必要的是:针对症状的处方。贝特森提出的是一个新的人类学的模式,米兰团队将它转化为一种“治疗理论”。
不久之后,米兰团队分裂了。《米兰系统式家庭治疗》一书,——由Basic出版社出于1987年,不可思议地竟没有被译为意大利语,——描述了这样一种说法:造成LuigiBoscolo和Gianfranco Cecchin 与Mara Selvini,Giuliana Prata分开的矛盾,已经潜含于《悖论与反悖论》一书中了。据说,在治疗领域的这一对立,正是几年前贝特森和哈利在理论领域的对抗。Mara Selvini Palazzoli和Giuliana Prata 组建了自己的治疗团队,而Luigi Boscolo 和Gianfranco Cecchin留在实践和思考了《悖论与反悖论》的那个中心里,继续合作了逾二十五年。Mara SelviniPalazzoli的团队致力于家庭系统的病理学研究,提出了治疗过程中的不同的临床实验模式,其中最著名的是《家庭中的精神病游戏》的模式。Luigi Boscolo和Gianfranco Cecchin在最近三十年里,致力于几代家庭治疗师的培养,发展出家庭治疗开展访谈的新理念和新模式。使用循环和反思的提问,对治疗时间的反思,治疗性的失礼态度,对成见的分析,以及将系统论应用于个体治疗中等等,是这些年的工作取得的一些进展。
米兰系统流派,在它的许多分支中,涌现了如灌木丛般繁茂的理念,治疗团队,以及或保守或继承的理论。如果你今天去参观米兰的家庭治疗中心,期待着看到几年前看到过的,或是听说过的东西,你会发现你总是能看到新的创造性的东西,虽然,尊重和利用差异性,积极赋义,循环思考,和自由仍是这所学校教学的主旨。MaraSelvini Palazzoli 和她的团队也同样开放地面对改变和重新提出新理论,从未成为墨守陈规的封闭的模式。
或许今天没有人再机械地使用《悖论与反悖论》中的技术了。然而它的一些组成部分仍被取用,甚至修改。将心理治疗从一项专业的医疗活动转化为一个关键的社会实践的努力是值得赞赏的。依照心理治疗中的新的后现代理论,叙事会话治疗,以及新的重要疗法,原本有名望的西方的治疗和诊断被怀疑为殖民地式的实践。《悖论与反悖论》被超越了吗?
这个问题曾提给林恩*霍夫曼,他是1978年将《悖论与反悖论》模式带给纽约的人之一,也正是他,在最近三十年,亲身穿越了家庭治疗新模式演变的繁茂的灌木丛。“《悖论与反悖论》”,我问他,“是现代戏剧舞台上的最后一幕,还是后现代治疗戏剧的第一幕?”林恩*霍夫曼颇有外交风度地把这个问题转给我的学生们,问他们的意见。这个问题没有清晰的答案。许多人认为米兰模式既是最后一种伟大的现代的治疗,也是一个新世界的开端。
我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分水岭。这本书不仅追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