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从四个方面阐述了社会交媾论对叙事治疗的影响,它不仅为叙事治疗提供了世界观和理论支持,也为咨询的方法和技巧提供了借鉴。它认为心理现象是一种社会文化的、语言的建构,个人的自我认同,决定于文化脉络、个人在社会中的位置与资源。而任何一种社会建构都会给人们的思想带来限制,因此叙事治疗所强调的特殊意义事件可以透过文化的桎梏把人的心灵解放出来[14]。叙事治疗重视“话语”的作用,对咨询师来说,好的问话技巧不单纯地能引发来访者思考,而且还能帮助其重组故事;在来访者的叙说中,以往单薄的闪光事件不再是零星地散落在人的生命历程中,而是通过“话语”串联成一条极具生命力的有弹性的“线”。咨询关系的稳固与否、探讨生命意义和自我价值的深入与否,都与两人共同“对话”水平的高低有重要关系。
3福柯思想
米歇尔·福柯,作为后现代的主要代表人物,其许多观念深深渗透到了叙事之中,成为叙事哲学观中最亮丽的一点。他对权力观点的独特阐释,对“自我”与众不同的看法以及对压制人性的制度的批判,都强而有力提供给叙事治疗源源不断的动力支持。
3.1知识/权力
福柯所说的权力和以往的权力不同,它不是掌握在少数当权者的手中,而是弥散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它并不是某些人所占有的一样东西,而是人与人之间、团体与团体之间的力量关系,是整个关系运作的结果[5]。
“主流知识”即权力,是福柯对知识和权力的经典论述。他认为社会的论述决定了什么样知识是该社会中真实、正确或适当的知识,所以控制论述的人也控制了知识,同时特定环境中的主流知识也决定谁能占据有权力的位置。也就是说,知识就是权力,权力就是知识[7]。当知识经过历代的传承变为真理的时候,就会成为一种权力来压制人们。
在叙事治疗中,麦克·怀特也指出人有内化其文化中“主流故事”的倾向,而这样就会使人们忽略到其他的故事和可能。任何文化中成为故事的个人经历毕竟是少的,还有很多事件没有成为故事,这意味着,当生活叙事带来有害的情况时,如烦恼、痛苦等都可以唤回以前的不同事件,组成新的故事,或者从另类故事的次文化中寻求支持[15]。比如,“功课好才是好学生”,会主宰我们的行为,成为主流知识,而人们也想当然地认为那是唯一的真理,成为一种权力。正像在社会建构论中提到的“没有唯一的真理”,叙事的哲学就是要鼓励人们成功挑战把人压制到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力。
3.2人的自我是被发明出来的
福柯认为,人的自我是被发明出来的,而不是被发现出来的。如果人的自我是被发明出来的,人本身就没有任何不可改变的规则、准则或规范,也就不存在什么隐藏在外表之下的本质。一个理想的人“并非那种努力去发现他自己、他的秘密的‘真实’的人,而是那种力图发明他自己的人”[16]。这和社会建构论“人是在社会环境中建构”的观点一致。对于叙事治疗的影响,就是治疗师不会以静态的视角去看待人们的问题,治疗师帮助来访者通过自己的叙说,打破其负向的自我认同,人就可以重新建构较为积极的自我,带着较期待的自我去发展人生。
3.3“正常”与“异常”的分类
福柯认为,主流文化和传统,或是透过科学实证得出的结果都会让人们看到何为正常,何为异常。科学的分类以及社会、文化以及主流知识,规定了什么样的人是成功的人,什么样的人是失败的人。如果人们用这种观点去看待周围事物,就会是一种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