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期的偏见与歧视的影响之下,小孩可能也会内化“惹是生非”这个主流定义,并朝着这个角色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然后表现出更多调皮捣蛋的行为。甚至,在这样主流故事氛围之下,小孩很容易形成一个自我概念“我是不受欢迎的”。
于是小孩也会更多地偏向于关注“自己不受欢迎”的时刻,而忽略或淡化别人尊重和喜欢自己的时候(确认性偏见),甚至曲解被人对自己的友好(同化作用),而做出错误反应,使得自己更不招人待见。
一边是社会对自己 “惹是生非”的确认性偏见,一边是自己对自己“不受欢迎”的确认性偏见。在这种交互影响之下,恶性循环。
老师、家长、亲人这个群体会越发觉得这孩子太坏,难以管教,而小孩也越发觉得自己不受欢迎。最后,在老师和家人眼里,小孩成了无可救药的问题少年,而看不到孩子在被主流定义的社会角色之下所承受的伤害,也看不到这个孩子曾经为重塑社会形象而付出的努力与做出的改变,甚至看不到小孩身上其他优点与价值(被主流故事遮蔽了)。
而在孩子心里,因为自己不被喜欢,不被接纳,而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这个伤痕让他痛苦,让他绝望,让他对别人充满深深的恨意。
既然自己在主流环境中不被接受,不被认同,那么他只好走向一个能够包容自己,认可自己,接纳自己的非主流环境之中。要么直接带着怨恨告别这个世界。
这样的孩子,自己明明也是受害者,却要背负全部的罪责。但是,这样的负面角色与悲剧人生,究竟有多少是自甘堕落的咎由自取,又有多少是出于群体性确认偏见的社会建构呢?
当然我们也别把确认性偏见和同化作用想的那么十恶不赦,确认性偏见和同化作用并非全是指向负面和消极的,也可以偏向于积极和乐观的,甚至有时会乐观的过头。
整个问题建构的过程有点像结晶实验。刚开始个别信息因为各种原因被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基本故事”(如同“结晶核”),故事一旦形成,意义就也产生。
在确认性偏见和同化作用的双重协作之下,“主要故事”开始向自身吸附和聚合更多的类似信息(晶体开始成长),随着故事结构和意义的更加稳固,“主要故事”就变成了“主流故事”or “主流意识”(晶体成形)。主流故事一旦成形,确认性偏见和同化作用就会更加显著。
但是不同于主流故事的“支线故事”与“特殊意义事件”却可以帮助我们发现生命其他更多的可能,并从中发展出一个新版本的替代性故事,去替代和改写主流故事,从而修正确认性偏见的影响,打破主流故事的垄断。
同源亲和
确认性偏见基本上人类一种无可救药的本能。因为信息无限,大脑有限。
人活一世,每个当下我们都会接触到海量的信息,但是人的大脑对于信息接收能力和处理能力是有限的,于是对于信息必然是选择性注意。这种选择,不仅塑造了我们自己对于某类信息的偏好,这种选择还在不知不觉中塑造和影响着我们的人生。
但“信息无限,大脑有限”只能解释人对信息的选择性注意,并不足以解释确认性偏见。
因为选择性注意还算比较中性,至少还可以在几个候选方向当中选择。而确认性偏见却很强势、很专一。它具有很强的倾向性,通常倾向于某个特定方向,而这方向往往就是“主流故事”的方向。
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
目前还没有看到具体的科学定论。确认性偏见的背后涉及信息的记忆加工过程,这部分信息还有待更多的证实。
不过就现象本身而言,我个人感觉,确认性偏见其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