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但你们的女儿以为,你们需要她才能解决问题。说不定,过去十年,你们为同样的事在吵?”米纽庆转向吉尔说,“年纪大的人变得很无趣,为什么你对他们感兴趣?为什么你一直看着他们?” 米纽庆再度紧握拐杖,“这个东西——它是一条双行道的马路——象征了她需要你们,与此同时,它也象征吉尔的感受,那就是你们需要她。” “吉尔,你不需要这个东西了,但是,你‘认为’你需要它。看——”米纽庆走过去,站在理查与珍妮特中间,撑着拐杖,“你在这里。你认为,只要你在这里,你的父母就不会分开。他们互不分离,也不会离开你。在此,这样很好,你为他们牺牲自己。” 这里又有另一种意义变形,父母替代品,父母捕捉器,父母的需求,拐杖决不是简单的拐杖。吉尔,珍妮特,理查,他们有必要直接协商出自己的需求。 “所以,你们必须向女儿保证,你们依然会争吵,但会尽量用最好的办法去解决问题。而且,不必她的介入。” 随即,米纽庆直接对珍妮特说:“确定吗?你跟理查解决问题时,不需要吉尔?” “是的,我确定。”珍妮特说得很有感情。 “你现在说的事很重要。你能不能告诉吉尔,她被‘开除’了?” “会的,我说到做到。” “吉尔你明白吗?你妈妈开除你了,不要你当她的妈妈。理查,你也要帮珍妮特,让实现开除吉尔的诺言,而且你也必须开除吉尔。” “我很乐意这样做。” “你们办得到吗?” “我们不再需要你了,吉尔。”理查认真地说,“你妈和我开除你了,够清楚了吗?你不需要像外祖母一样,站在那个荒缪的位置上。” 扔掉拐杖 诊疗结束之前,米纽庆重复六个月之前指派的任务:吉尔要把拐杖丢在一边,重新靠在父母身上,米纽庆觉得他在这一次的诊疗里已经打破了这个顽固的症状,但他想确保无误。 “以前,我给你拐杖的用意,是要帮你离开母亲。现在,接下来的四天里——只准四天——我要你重新体验靠在父母亲身上的感觉。拐杖我会保管好。” 吉尔很认真地看着米纽庆,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没有说话。 再一次,理查与珍妮特发现,吉尔粘在身边的四天很烦,他们很讨厌这种安排,也讨厌其象征的模式——这正是米纽庆所希望的。 这几天发生了些小插曲。他们完成了米纽庆布置的课题:发泄以往埋在心里的悲伤。他们交谈、倾听,提高音量,面对他们的灵魂,哭泣。他们害怕要么愤怒,要么空虚的气氛。两人陷在歧路口,动弹不了。最后,他们选择了愤怒,结果发现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致命。他们一起讨论诊疗的情形,也谈到了在一起的时光。无论吉尔发生了什么事,婚姻的复苏让他们心怀感激。吉尔看起来很轻松,敌意已经释放了。 时间过得特别快,他们即将离开吉尔向米纽庆要拐杖。米纽庆还给了她,请吉尔跟他多呆一会儿。米纽庆让她坐下来,请她把拐杖交还。吉尔送过去,睁着大眼睛看着米纽庆。“我不认为你不需要它,吉尔。我希望收下它。“ 她说不行,她还是需要拐杖。如果真的要放开拐杖,也得等到回加拉斯加,可能会更容易些。 “很快就会发生的。你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唯一能订出时间的人只有你,一切由你决定。” 他们握握手,吉尔走了,依然用她的紫色拐杖,只不过,没有完全依靠拐杖。 两星期后,米纽庆接到一封从加拉斯加寄来的信。是吉尔寄的。 亲爱的米纽庆: 你要我在不需要依靠拐杖走路的时候写信给你,现在我真的办到了。我真心地感谢你。你用整年的时间帮助我的家庭,还有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