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古利辛医生会怎么说?”或 ”古利辛医生会问我什么样的问题?”然后我就会告诉我答案。之后,我大学毕业搬到东部,你仍跟着我走。有一天,我了悟到自己不需要再这样把你带在身边,因为我真的不需要再跟你说话了。我已经可以跟自己说话。但偶尔当我需要你时,我就会邀你到我心中,犹如邀某位老友来共进晚餐。”
治疗师的转变:危险的“学习者”的立场
凡是假设这种哲学立场且参与这种对话过程的治疗师,也要冒着改变的危险。在一种互相影响的治疗过程中,改变是对话的自然产物,而治疗师跟案主一样,也会经历改变,若是认为我们能参与转化过程而本身不会被改变,似乎是不合逻辑的看法。正如我某个学生所说的:“我明白了。如果我不可能改变自己对某些事的看法,那我如何期待案主会做出改变。”这表示我们可能改变对某个问题、某个人或某个情况的观点或意见,也意味着我们可能改变行为。然而,更发人深省的看法是,这代表我们实践的伦理规范坚守道德标准,所重视的价值都会浮上台面和面临挑战,并且它们也会改变。我相信这也是我们的创造力得到释放,且驱使我们迈向这条终生学习和个人成长旅程的动力之一。如果我们在思想和行动上都依循把研究与学习当作日常实践一部分的信念,那我们在这个旅程中就能够积极主动。
把研究与学习当做日常实践的一部分
后现代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批判,并因此而成为一种哲学立场,要求且让我能够不断地察觉问题并对之采取开放态度,反思我所知道或自认为知道的事物。这种觉察力、开放性和反思的结合,成为把研究与学习当做日常实践一部分的过程,而通过此过程,我被转化成一个专业且私密的人。我所学习的方式和学习到的事物是动态、互动、社会建构的过程。它包括跟我自己、案主、同事、学生和其他人多重且共同反思的谈话。这些反思成为某种生产性的学习过程之一,比起单是了解案主的故事和治疗经验本身都要来得宽广。成为一个治疗师、定义自己以及逐渐发展成为治疗师是一种过程。有趣的是,这使我们绕了一圈,又回到“自我就是个过程”。
尚恩(1983)在其著作《反思的实践者:专业人员如何在行动中思考》中(The ReflectivePractitioner: How ProfessionalsThink is Action),讨论以专业知识和研究作为日常实践时,提供了宝贵的观点。他挑战那些不去反思本身实务的治疗师——那些不去反思自己思想和作为的人。
“许多实务工作者局限于自认为是技术专家的观点,认为在实务的世界中,他们无须进行任何反省。他们对于选择性疏忽、迅速的分类、情境控制的技巧变得过于娴熟,运用这些技巧以维护实务知识的持久性。对他们而言,不确定性是一种威胁;承认其存在是一种软弱的象征。(p.69)”
在这种情况下,技巧凌驾于个人。
我同意尚恩的看法——机构和专业的官僚授权且强化技巧性的专业能力与知识,并假定治疗师是自主且孤立的(p.326--338)。我们丧失了创新、合作和适应以改变环境的机会。尚恩呼吁治疗师应该认清,其专业知识是深植于意义的脉络中,且他们的行为对于不同的人可能产生不同意义(p.295)。为了避免被技巧全盘占据和工作孤立的情况,或我视之为“自动化飞行员”式的专家,尚恩提出“在行动中了解”或“在行动中反思”——我们不仅应当在行动中反思,还要反思我们在行动中的反思。反思以及对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