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8年,3岁的荣格得了湿疹。荣格认为这场病一定与父母的短暂分离有关系:“母亲在巴塞尔的医院里躺了几个月,她的病大概起源于婚姻上的麻烦……母亲的离去使我深深地感到痛苦。从那时起,有人一讲‘爱’这个字,我就有一种不信任感。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女人’在我心中引起的是一种固有的不可靠的感觉。而‘父亲’却意味着可靠和——没有权力。我就是带着这样的精神创伤开始人生之行的。后来,这些早期的印象有所改变:我信任男人,但他们却让我失望;我怀疑女人,可她们并没有让我失望。”(《荣格自传:回忆·梦· 思考》第2页,刘国彬 杨德友译)
母亲,是人在头脑中形成最初的、也是影响最为深远的阿尼玛原型的基础。荣格母亲的身上,既有阿尼玛的积极面:温暖,热情,慈悲,滋养,包容,爱,直觉等,也有阿尼玛原型的一些消极面:神秘,隐蔽,诱惑,毁灭,吞噬,烦躁易怒,抑郁寡欢,反复无常,忐忑不安,多愁善感,冷漠无情等。从荣格身上,同时能看到母亲这个阿尼玛原型对他的双重影响,特别是母亲情绪上的困扰及照料上的疏忽,造就了荣格对女性的非常矛盾的内心冲突。
2、女仆—继母:神性阿尼玛
在荣格不甚快乐的童年印象中,有一个形象最美好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家中的女仆:
“母亲离开后,女仆也来照料我。我现在依然记得她把我抱起来,把我的头靠在她的肩上的情景。她有一头黑发和一副橄榄色的面孔,和母亲完全不一样。就是现在,我还仿佛看得见她的发型轮廓、她的喉,那深深的肤色和耳朵。她的一切在我看来那样奇特,但也格外熟悉。好像她不属于我们家,而是只属于我一个人。好像她是和一些我还不能理解的神秘事物联系在一起似的。这一类姑娘后来成了我潜意识中异性人格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她所传达的那种既生疏又始终为人所认识的感觉,是后来在我心中象征女性本质的那个形象的一种特征。
“从父母分居的时候起,我的记忆中还有另一个形象:一个美丽的、非常漂亮的、迷人的姑娘,她有蓝色的眼睛,美丽的头发。是她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