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依傍
新中国成立后全国人民欢欣鼓舞,我则有更大的喜悦。我感觉到我国心理学的发展很有希望了。我个人渴望的学习马列主义理论和了解苏联心理学也将有很好的条件了。1949年9月初,党中央领导派了三个人去苏联参加巴甫洛夫100周年诞辰纪念会,我是其中的一个。我特别高兴接受这个任务,因为我想这是一个去接触苏联心理学者,参观苏联心理学设施,取得几本心理学书回来的一个好机会。但因那时交通不畅,到了莫斯科,会已开幕了两天。会上论文报告内容都和我无多大关系,且听不懂。会外活动都由对方安排,我无法提出个人的要求,连要去看看也做不到。因此,我抱的希望完全落空,颇感怅怅。带回来的书是巴甫洛夫文集和他的《星期三》,还有两卷本英文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和一本米丘林文选。回国途中,在火车上从苏联朋友口中得知新中国宣告成立这个极大的好消息。回国后,即从事由中央大学改建为南京大学的调整工作。不久又参加南京和华东地区的院系调整工作。同时也兼管心理学系的事,并担任一部分心理学的教学工作。
我国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十年中一切学习苏联。但有些地方似乎过了头。如心理学也完全要照苏联的办。原清华大学有一个心理学系,院系调整时把它调到北京大学,照苏联的办法把它归入哲学系,成为哲学系的一个专业。苏联那种办法已是很陈旧的。我们照着做势必会影响我国心理学的发展。不过,我那时对心理学完全学习苏联却是很赞成的。北京师范大学请了几位苏联心理学者讲心理学的课时,我也鼓励学校中的心理学同事到北京听课。这是因为我对苏联心理学向往已久,但还一无所知,也急于要对它取得了解。同时,我已模糊地感觉到心理学的科学出路可能就在马列主义的理论里可以找到,而苏联心理学是以马列主义的辩证唯物论为理论指导的,从苏联心理学中应该可以知道怎样把马列主义和心理学结合起来。所以我自己也积极努力取法于苏联心理学。要学习苏联心理学,必须适当掌握俄文并懂得巴甫洛夫学说。所以我又花了不少工夫学了俄文和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理论。我曾依靠字典的帮助读俄文的心理学书,但进度太慢。我也曾积极参加了在北京举办的全国性的巴甫洛夫学说讲习会。不久,翻译过来的苏联心理学书和资料开始多起来,我就阅读中译本。那时,我一心要比较全面深入地了解苏联的心理学,不再想别的,以期从其中能得到对我心目中的心理学问题的解决有所帮助的东西。所以我在那时可以说是向苏联心理学一边倒了。在1957年,我还曾率领一个以心理研究所为主的心理学六人代表团去民主德国访问,往返都要经过莫斯科。我们想趁此机会和苏联心理学者会晤一下,看看他们的实验室和研究工作,并得到一些书刊,但没有联系得上。
在这段时间里,关于我国心理学还有一种情况应该提一下。1957年我刚调到北京时,中宣部主管科学工作的于光远同志曾邀我们几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