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别说我矫情,有时自己一个人琢磨起来,我真的觉得可怕又绝望。 芹菜一脸焦躁,语气却很低落,向来坚定豪爽的她,软弱起来,让人顿感百事莫测。
被芹菜揪到茶馆,东拉西扯了几句,我和圆白菜听明白了,她被浓重的婚姻危机感折磨得不行了。
人说女人是男人的学校,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是最后一任毕业生,或永不毕业。这话,在芹菜身上得以完全印证。当年,她以一美女加才女,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嫁给了那个大她11岁、离异的复转军人,一个干瘦黝黑执自学文凭的甘肃人。我们算是在他们婚前就认识那位老张的,知道他人好,不多言,很细心,也很上进,但他俩的差距,也确实大。好在芹菜一直理智,特知道自己要什么,啥样的人适合自己,我们俩当然是鼎力支持她的选择。
当时他们都在一家行业报,没想到婚后不久,老张居然调到了上级主管部门。也许他那样的人天生适合机关,踏实肯干,不惜力,善于察言观色,进步巨快,没多久就正处、副局了。从外表来看,在芹菜的调教下,他略胖了点儿,也没那么黑了,整个人蜕变成了个衣着得体、沉稳真诚、举止有度的成功中年男人。前两年,他被任命为部属企业的副总,芹菜的家境更上层楼。
芹菜自己,转去做了报纸副刊版的编辑,生活第一位的就是照顾老公、儿子。
芹菜的危机感跟那些杂志常报道的妇女没两样:一心辅助丈夫奋斗,却发现丈夫成功后离自己越来越远,且大有完全离去之隐忧。其实,细打听,不过是,每天回家,老张几乎均以太累为由跟她没啥话说,她精心做的爱心晚餐常常只有自己和儿子对坐共享,当然,老张的应酬、偶尔身上的香水味、有几次貌似撒谎,也都让她疑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