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我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虽然才25岁,有一个爱自己的老公,有很好的朋友,今年刚刚添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幸福脆弱得有如玻璃,只要我哪天忍不住,把一个事实一说,它就会碎了,所以我幸福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1不羁的男孩,让我心疼
韩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不同班,但经常在一起上大课。我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因为他帅,也很酷,不大搭理人,总是呆在一个固定的角落睡觉。从来不旷课也从来不听讲,似乎到教室的目的就是睡觉。
大一期末考试,学校排的考试座位表,我的位置正好是韩常睡觉的那个位置。结果他居然走过来说,同学,你坐了我的位置了。弄得我莫名其妙--那个位置难道是他专属的?我只好告诉他,这是学校排的考试座位,不能随便坐的。他很酷地耸耸肩,看了看桌子上贴的学号说:看来我和这个位置还比较有缘分,学校给我排的位置就在我常坐的旁边。我忍不住笑着对他说:同学,你平时都在这个位置上睡觉,考试也坐这个位置,会容易睡不及格的。他眉毛一挑,带点邪气地调侃:同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睡觉?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韩不以为意继续说,同学,既然你知道我平时没听讲,那考试时可否帮一个忙,请你吃饭好了。我也笑了:如果是大餐就让你及格。没问题,他也很爽快。
考完试,他请我去吃肯德基,吃完后,说,同学,反正也考完了,带你去一个地方玩怎么样?我说,好呀。于是,韩带着我坐船过江,来到一个酒吧,他原来是乐队里的鼓手,每天晚上都有表演,难怪白天睡觉呢。
很快,韩就跟我说,你做我女朋友吧。我问他,为什么看上我,他说,因为你对我好,让我考试过关。这是什么理由嘛,拒绝。韩的家就在这个城市,但他几乎从来不回家。我起初只是以为,男孩子都不恋家。有一天,我看到他毛衣袖子的线头都出来了,就打趣道,堂堂鼓手怎么穿这种没面子的破衣服?他低下头说,这是我妈妈给我打的,但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没办法给我补了。后妈要补,我才不会让她补呢。我听后,想了想,说: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补。衣服补好了,韩又一次对我说,做我女朋友吧,对我好的人,我会加倍对她好的。这次,我点头了。我想,女人,都是有母性的。
韩确实对我好,我总对他发脾气,可他从来没生过气,很多女孩子都对他暗送秋波,他也不为所动。我们是校园里让人羡慕的一对。
2做了红娘,为我的好朋友牵线
韩的乐队里有一个成员叫彬,也是在校大学生,一开玩笑就脸红,和那些奇装异服能玩得很high的乐队成员不一样。于是,我经常跟他开玩笑,看他脸红的窘样子。一天,乐队成员一起开玩笑,说彬还没有女朋友,给他们丢脸。韩拍了拍我说,你这个做大嫂的,要帮兄弟关心一下。
我一下就想到了好朋友英子。大三那年,我不小心怀孕了,韩陪我去医院做了手术,照顾我的是同寝室的英子。她借了一个电饭锅,谎称我发烧了,很虚,要补,每天偷偷在寝室给我熬鸡汤。有一次,可能是香味吸引了管楼的阿姨,她跑来使劲敲门。英子一急,把插头拔了,把锅用自己的被子一包塞进柜子,总算是逃脱了处罚。不过后来拿出来,棉被被油给弄脏了,不能用了。那天晚上,她挤在我的身边,我抱着她哭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拍了拍我的背。我想,她是我一辈子都要对她好的人。所以,彬这种家境好,成绩好,又多才多艺的好男孩子,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在我积极的牵线搭桥下,英子和彬也成了一对。
大四时,我们要毕业了。韩这样上课从来不听讲的人可以毕业,真的是奇迹。他跟我说:我这大学四年,学到了什么?老师让我及格无非看我是全勤。我什么都没学到,哪个单位愿意要我呢?我看我还是继续做鼓手好了。我当时已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一家大公司做会计。对他的吊儿郎当很生气。我说:这工作可以做一辈子吗?你这样,怎么结婚成家。你看人家彬,他也混乐队,成绩不是一样好,找工作也顺利,你怎么就不行?
从来不对我发火的韩发火了,你一开始认识我,我就是这个样子了,你要不愿意,没人勉强你。我一个人哭了很久,这个我爱了四年、照顾了四年的男孩子是我不忍放弃的。既然不舍得放弃,那我就照顾他一辈子好了。
英子应该是幸福的,彬找到一家跨国公司有那么好的前途。但英子却精神很恍惚。一天,我跟她开玩笑说,你到底怎么了,你找不到工作没关系,有彬养你的。她一听这话,眼泪就刷刷流下来。她说,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彬是对我好,但他总是淡淡的,我觉得我们总像是隔了些什么东西,我说不准。我到底要不要为他留下来?我听后,也一怔,但嘴里却安慰英子,不会的,你别多心,肯定是你找工作不顺利,乱想了。私下里,我去问彬,问他到底对英子怎么样,他盯着我说,你放心,我会对她好的,真的。
3一夕贪欢,我怀了个父亲不详的孩子
毕业后,我的父母知道我和韩的事,一听说他是个无正当职业的人,都强烈地反对。但我也很固执,越是反对,我越要坚持。直到有一天,爸爸的肝病被我气发了,住进医院。我去看他,爸爸跟我说,我们也不逼你,但你搬回来住一阵子,冷静一下,可以吗?看着爸爸这么恳求,我固执不下去了,暂时搬回了家。
一天,我下班一出公司大门,看到彬。他迎上来说,韩告诉我,你搬回家了,你们到底怎么了。他带我去了一家酒吧,我们开始一杯杯地喝酒。我先问,你和英子怎么样了,他说,相敬如宾。很好。可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呢?我说,我十八岁开始,就把照顾他的责任背在身上了,这么多年,我习惯了,我们还有过一个没有成形的孩子,这么多的联系,怎么割舍,你知道吗?知道吗?说着,我的眼泪就刷刷地流了下来。我最后的记忆是,我搂着彬,哭得肝肠寸断。
醒来时,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我想都没想,挥手扇了彬一个耳光。我说,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好朋友韩的老婆,你女朋友英子的好朋友呀!
谁知道,他居然哭了,他说,对不起,我一直都喜欢你。我管了自己四年,终于没管住自己。我愣了,过了好久才问,那英子呢?彬说,我总觉得英子和你有点像,有时就像是镜子里的另一个你,但镜子里的你终究不是你,所以,我想,我能对她好,但那不是爱。
我不知道他会这么说,想了很久后,我告诉他,我们以后最好少见,对英子好点。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改变。然后,我从家里搬出来,又回到韩那里。韩抱着我,也哭了,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那天晚上,我们很投入,似乎要补回这段时间的损失。
我怀孕了,但我很害怕。按时间来算,这个孩子不知道是彬的还是韩的,真的无法确定。
4为了我的幸福,我逼走好友的男友
这个孩子不能要。但医生说,因为我流过一次产,这次再做掉容易造成习惯性流产,劝我考虑一下。
韩听说我怀孕了却不想要,他生气了。他说,以前是因为我们没办法要孩子,现在可以了,为什么不要,是不是你嫌弃我没有正当职业,我马上去找,可以吧。就连韩的爸爸都出面了,他握着我的手说,这孩子妈死得早,我也没怎么管他。现在,他肯为了你们的孩子走正路,你给他一个机会。然后,他给我一个二十万的存折说,你们买房子吧,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
韩果然去找了工作,仗着是名牌大学毕业,居然也找了份不错的工作。他甚至开始提着菜篮子,学着去菜场买我喜欢吃的菜,然后学着给我做。我遥想的幸福一下子就触手可及,但只是多了个彬。
我找彬谈了一次。我直截了当告诉他,我怀孕了,这个孩子不知道是你的还是韩的。我想和韩结婚,生下这个孩子,但你在这里,我不会放心结婚生孩子,你能不能成全我,离开这个地方?我自私了一次,我想,英子,真是对不起了。
如我所料,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城市,没有留下任何话。英子来找过我,哭着说,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他要是不爱我,可以跟我说清楚,我会放他走的,何必这样离开,让我想不明白呢?我无话可说,英子,我注定是辜负了。
我和韩在家人的祝福下结婚了。很快,我的儿子出生了,长得像我,我仍旧无法确定,谁是他的父亲。没有人知道,幸福的背后是什么,除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