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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遂决定一辈子投身科学。1873年,他上了维也纳大学医学院,在那里,他尽管受到班上反闪族同学的排斥——或者正因为这一点——他仍然是最好的学生。
可是,他发现,医学对他没有什么智力上的吸引力,而且从实际工作上来讲,他也觉得前途暗淡。在医学培训中途,他开始受到恩内斯特·布吕克的强烈影响,布吕克是生理学教授,还与艾米尔·布瓦雷蒙德一起是伯林生理学协会的共同发起人,这是当时统领了整整一代心理学人的机械论-生理学派的核心。弗洛伊德对布吕克的生理心理学讲演产生了深刻的印象,也受到他热情和长者风度的吸引。布吕克比弗洛伊德长近4O岁——如他自己的父亲一样——他对自己这位聪明的年轻学生产生了个人兴趣,并成了弗洛伊德科学上的师长和生活中的父兄。弗洛伊德后来说,布吕克“在我的一生中的重要程度胜过任何人”。这句话,对一位花了近50年时间形成一门与布吕克完全不一样的主观内省心理学的人来说,确属不易。
可是,弗洛伊德对内省法的关心还是以后发生的事情。他作为一位严肃认真,勤奋好学的医学学生,还没有时间或者兴趣来研究内视心理学。的确,他被生理心理学深深吸引,甚至推迟自己的医学研究而去布吕克的生理研究院进行研究工作。在这里,人们想象总会躲在一张躺椅后面听精神病人唠叨的这个人,把6年的大部分时间花在实验室的工作台上,解剖鱼类和龙虾,追寻它们的神经通路,透过显微镜观察神经细胞。
他醉心于学术上的生理心理学,希望成为一名生理学家而进行纯粹的研究。可布吕克却建议他不要这样做。弗洛伊德没有钱——他还住在家里,靠他父亲供养——当时,从事纯科学研究对一个没有额外进项的人来说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能够指望在学术上取得很高的地位,对于一个犹太人来说,他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弗洛伊德放弃了这个梦想,勉强完成了医学课程,1881年拿到了硕士学位。
他在这个研究院呆了一段时间,可第二年,他邂逅并爱上了妹妹的一个朋友,是位名叫玛莎·柏恩雷的姑娘,不久就提出了结婚的事情。她被这位偏黑的年轻漂亮医生所吸引,并接受了他的求爱,不过,他只能在自立并保障一个妻子和家庭的生活之后才能结婚。对他最为合适的可行办法是去一家私立诊所,可他需要在一个他可以忍受的专业当中获取临床经验和培训。神经学是离神经科学最近的一个专业,因此,他离开了布吕克的学院,加入了维也纳总医院,在当时世界最有名的脑解剖学家西奥多·梅那特的指导下学习。在接下来的3年时间里,他对诊断不同类型的脑损伤和脑部疾病有了相当的专业经验。
(在这期间,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弗洛伊德进行了可卡因的短期试验。他自己使用了可卡因,并在医学圈里鼓吹它的止痛和抗抑郁作用,直到发现一位上了瘾的朋友遭受其毁灭性的毒害之后,他才戒掉了。可是,为时已晚,他已经在当时的维也纳医学圈子里遭到了怀疑。)
他在总医院的艰苦工作是孤独而令人倒志的;玛莎·伯恩雷跟她母亲一起生活在汉堡,而弗洛伊德很长时间才能偶尔看一看他的情人,再后来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短了。他们靠鸿雁传书,几乎每天一封,他在情意绵绵、充满爱意的长篇情书里把自己称作在私营医院的神经科学家,西格蒙·弗洛伊德博士,薪水很多,幸福地与心爱的玛莎结婚成家。只在很少几封信中,他才透露出了内心的狂乱(例如:“一直以来,我感到无所适从,接着是没完没了的情绪低落,一天接着一天,像是一种反复发作的疾病,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原因。”)可是,信中没有任何暗示,预示他日后会搜寻自己的灵魂,以理解自己感到压抑的根源所在,也不曾有一丝迹象预兆他在思想和生活当中都会让深层心理学胜过神经学。
催眠医师
弗洛伊德步入自己独特的职业生涯,缘自与约塞夫·布罗伊尔之间的友谊跟合作,后者是位成功的医生和生理学家,比他大14岁,是通过布吕克认识的。虽然岁数和地位各有悬隔,可布罗伊尔和弗洛伊德依然成了莫逆之交。弗洛伊德经常造访布罗伊尔。他们的友谊在弗洛伊德于总院获取了医学经验之后更是上了一层楼,他们甚至经常谈到一些病案。
1882年11月,布罗伊尔告诉弗洛伊德说,他的一个病人,一位年轻的妇女,患有歇斯底里症,他已经为她治疗有一年半了。这位妇女在历史上有一个个案研究的假名叫安娜·欧,她就是贝尔塔·帕本海姆,她的父母是富有的犹太人,她还是玛莎·伯恩雷的一个朋友,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弗洛伊德受这个病案的吸引,让布罗伊尔详细透露了病情,并在数年后与布罗伊尔一起写了一份报告,就是经常被称作心理分析学的第一份个案报告,不过,这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