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想为你拍一张照片,是那种全身近照。因为你不能在我的世界里到永远,所以才想到为你拍一张照片,放在我的眼前。每年的七月,打开那瓶ANNASUI,想起你颈间的那一抹香味,让我永远记得那年七月你对我的好。
从十八楼到二十一楼,无洋总是按下电梯,轻然而过。
他住二十一楼,我住十八楼。
我们同住这栋公寓。
两个人的电梯,气氛总有些尴尬,像初冬列兵出操一样慌乱无章,又像夏日里的太阳一样朝阳四射,心里都有一点暧昧之好感。
他是一个军人,帅气而具有军人特有的气质,温和而不张扬,总是穿那件蓝色白扣的衬衣,别致而又精典。
我叫苏小北,是北京人。和楚香帅的知己苏蓉蓉同姓,苏蓉蓉是楚香帅四位红颜知己中最受宠的一位,她不仅貌美性柔,武功更是高强,尤精医术、易容术和下毒的本领。苏姓叠名,女性的柔媚纤婉,尽在这苏姓一字上,换了则无味,舍了则无趣。而我苏小北,是外柔内刚,美丽谈不上,因为姓苏而不叠名,曾适图想让苏小北从户口本上改名为苏娜娜,多么柔情而袅娜。可父母硬是不解,也就没有改成。
我也是一名军人,和无洋有着同样的职业,在部队的大溶炉下生活成长,对于无洋更是有一种切肤之感。
喜欢在电梯瞬间看他温文尔雅样子。
他总是开那辆白色的大众,穿梭在武汉的大街小巷,招摇过市。以至于每晚到了熄灯的时间不归。当兵的人都有强烈的时间观念,会把十点做为自己休息的时间。而他从来都是11:18分才回。渐渐的我也改了作息时间,总是喜欢洗完澡后坐在凉台上梳理头发,至到他回来,心里总有一种担心。女人担心男人无非有两种:一是他的安全,二是他在外面有暧昧之情。
就样像警察盯稍一样,盯了无洋大半年,就像看股票中的半年线一样,从底谷渐渐的到高谷,慢慢的对他产生爱慕之情。
他是陆军,我也是陆军,他总是在七点十八分的样子坐电梯,于是我便在七点十九分差半分的样子等从二十一楼下来的电梯,所以半年后我总能在电梯中遇见他。
礼貌的招呼,暧昧的眼神。
我知道我喜欢他。于是。
你好,我叫苏小北。
你好,我叫无洋。
半年啦,我几乎天天在电梯中遇见你,真有趣。
是啊,说明有缘分。
你在那个部队?哦,我是医院的。
我是学院的,还在读研。
晚上一起吃饭…… 这句话几乎是同时从我们口中而出。
莫非他也对我有好感。
心中暗暗高兴。
那天下班他去接的我。与他并坐,看他熟悉的打方向盘,以此推断他一定是个开车的老手,反应敏捷。
去吃牛排吧! 我说。
那天? 他笑笑说。
那天 是家牛排店。通常人是找不到的,它在一个不起眼而悠静的地方,店主是一个短发,穿着棉布衬衣和球鞋的漂亮女孩,有着天真而灿烂的的微笑。
我喜欢这家牛排店,不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孩甜美的微笑和牛排的味道之美,因为,两年前同样在这家牛排店,我见过无洋,无洋也许不记得了,但我对他记忆犹新。
我也从未对无洋提过。
你以前来过这家牛排店?
嗯,这家店很别致。
的确,这家店四周是落地磨沙的深蓝色玻璃,店内从桌子到椅子都是蓝色玻璃制成的,还有放置在店中央地面上的那条柔软的薄纱裙子,像是一个百般风情女子才匹配上身的裙子。
无洋显然不是偶尔来这。
三年前,那个冬天的傍晚,我一个人在 那天 写属于自己的小文章,是他吸引了我的眼球。
可只是远观而已。
他和一个气质高雅,略施粉黛的女子一起。
瞬间有一点醋意。
你想什么呢?
他打断我。
啊,没什么,我只觉的这环境太好了,
我们点餐吧?
两个菲力牛排,七成熟。
我不爱吃七成熟,我要全熟。
我有些生气,也许那个女孩喜欢吃七成熟,所以他已成习惯,将话脱口而出。
哦,对不起,我认为七成熟会好吃一些。
你经常来这吗,无洋?
来过几次吧?
女朋友?
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对于他的谎言,在我看来是有原因的,因为像无洋这样的男人我觉的是不会谎话的,至少觉得他和我在一起是的。
那晚的用餐很开心。
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间再久都不闲久。
我们一起回家,一起从一楼到十八楼到二十一楼。
三层楼之隔,忽然觉得会遥远。
那天后,无洋每晚都会给我一个Goodnight。隔着三层楼聊天到天亮,然后,他送我上班。
两人,在车里哈欠连天,脸上却带着红晕。
就这样,我和无洋好上了。
在那年的七月。
我尽情的享受他对我的好。
在这之中,我知道无洋有一个很爱她的女朋友在北京,名字叫乐晶,那个略施粉黛的美丽女子。
她和你一样乖,我对她有一种责任,已没有太多的感情,认识你使我的感情开了叉,我不想做一个没有原则的男人,如果我早认识你三年,也许,所以……
你想她吗?
不要提她好吗?我觉的会对不起你。
我不语。
一个人的爱是可以分成两半的,我只对你和乐晶好。
我没有对无洋要求太多,只想他对我的好,对于一些话,我没有过多的去理解的意思和追问。
不像做那样的女子。
太庸俗。
现在。
却又太洒脱。
一个人的爱分成了两半,是不是等于心脏从中间裂开。
只是这样扪心自问的想过。
他在的时侯,这一切隐痛都像冬天的冰化成水流向远方。
七月的第十九天,他要去北京,学习英语。
我为他准备了必备的生活用品,一个月的离开对于他可能无所谓,对于我而言就想,过了一年又一年。
一天、二天、三天,直到第七天,都不在有他的电话。
我有点失落,为他找各种打不了电话的理由,但都不能成立。
渐渐的明白,他也许和乐晶在一起,只是不方便给我电话而已。他说过,每年暑假都会去看她。
那夜雨在狂下,整夜,无法休止。哗哗的水声。水声包裹着走廊,通向尽头遥不可及。雨水剧烈地敲打在墙壁上。手抚摸过流淌着雨水光影的墙壁,手指间留下潮湿的粉尘微粒。空气中有灰尘和消毒水的气味。
我依然坐在凉台上等他回来。
早上阳光的温度,把我叫醒。
四处弥漫物质颓废芳香的气息。
唯有今天没有七点十九分等电梯,因为我发烧了,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这样躺在无洋的手心里睡了七年。七年之久。
我只想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感激这一刻梦境。
也许我在无洋的心里只是他颈间的一抹香味,是淡淡的ANNASUI的香水味。
香味,总有淡的时侯,就像花开花落。
瞬间而已。
也许那天的不期而遇,就注定我们会有一段暧昧之情。
也注定,总有一天,我会受到无限的伤害。
他会换掉那瓶ANNASUI,改用乐晶喜欢的兰蔻。
或许他的爱情真像他说的那样有种责任和感情的先来后到,而我仅此晚了一步而已。
从十八楼到二十一楼,仅隔三层,却隔了三年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