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朋友多一点,比情人少一点。这种关系,也许你羡慕,也许你痛恨。喜欢与否,它确实存在于你的、他的身边。若即若离让人们更容易享受肉体的快乐,同时你的情感正在无意中流失。
别去责怪世界了,它是我们亲手制造的。
写真
从朋友组织的聚会出来,托尼开车送我回家。喜欢他的白衬衣,挺括而一尘不染。party上我喝了一点白兰地,头晕晕地靠在椅背上。和他是第一次见面,众多男单中,也就他顺眼,全场女人里,我还不错。最终没回自己家,只因他说他有舒服的客房,好听的音乐,且他不会骚扰我,只是互相陪伴一下。画室里挂着很多他的作品,一幅临摹伦勃朗的油画,人物惟妙惟肖。 你的身材很好,如果可以,给我当一次模特吧,让我来拍你。 他的表情很真诚,在不相熟的人面前赤裸,拍人体写真是个不错的理由。我只同意呈现我的双腿,在洗手间换上他的红色衬衣。不知名的动人乐曲播放着,我跪在沙发上,让他拍我的背影,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 我困了,想睡觉。 我说,于是他抱起我把我放在卧室的大床上, 你说过不会碰我。 我推开他的嘴。他抚摸着我的头发: 你确定不需要吗? 他的吻留在我的脖子上、肩膀上、额头上,我承认自己是凡人,终于从了,久违的美好感觉……虽然一个人,但我并不急功近利,没有迅速转化为一贴膏药。第二天的早晨,享受过绅士亲手煎制的鸡蛋与牛奶,准备独自离开。他拽住了我, 还会来吗? 你希望我来? 当然。 再说吧! 在路上我脚步轻盈。
第二次交锋,他疲惫地败下阵来,面带微笑, 如果你有了男朋友还会来找我吗? 失望占据了我的神经,窗外的风景不再美丽。 不会,我不是这么时髦的女人,我更喜欢彼此的忠诚。
当第三次踏入他的房间时,没有了音乐、绿茶,一切变得简单不过。我依然快乐,他睡去后,依然紧紧地从身后抱紧我,像个没有安全感的爱人。
我们有一搭无一搭地相处着,第四个月我结识了可以伴我终生的人, 我想我该收心了…… 他神情黯淡。 把你给我拍的那些人体写真拿来看看 ,他笑了笑: 抱歉,那天太紧张,忘了开镜头盖了。 ……
别样情一样天
三天了,我就这样躺了三天了,他没有来电话,我知道,这次我们是真的分手了。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我开始收拾属于他的东西。他买给我的闹钟,他买给我的cd,还有买给我的衣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这些都还给他,也许在我心里,依然痴心妄想着他会像往常一样孩子气地跑到我面前大叫: 老婆,是我错了。 十天过去了,我不再痴心妄想。我收拾好属于他的一切,包括那条他送我的项链--老婆,我爱你到永远--这是那时他说的。
抱起他的东西,我决定去找他。
像往日一样敲他的门,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我知道自己在颤抖,那一刻,我突然有种感觉,也许我不该走进他的房间。是的,我不该推开房门,不该在没有揣摩为什么他的声音里没有痛苦就傻傻地走了进去,不该在望见一个半裸女人时还冷静地一言不发。我把东西放在了门口,想要转身离去,却想起口袋中那卑微的项链,我没有像许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它丢还给他,而是很小心地走过去将它放到他的手心里,那毕竟是曾属于我的爱的诺言。在离开的路上,我在泪水中清醒得可怕。我想离开我这熟悉的一切,我想在临走前再见他一面。我以为我会平静的,可是在见面的那一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袭来。脑海里那个声音不断地说着,他不是我的爱人了,不是曾经与我海誓山盟的那个他了。告别的仪式是平静的,他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在临走时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抱你一下。 我摇头,摇得很坚决。可他还是过来,抱住了我。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他紧紧地抱着我,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角,他的身体是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我对自己说,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流泪。悄悄用他的衬衣拭干我的泪水,我们分开怀抱,他又拉住我的手,我却没有再拒绝,反正如他所期待一般,我又去了他的家。也许是分别太痛,因此这次做爱我们格外投入,急促的呼吸伴着汗水与泪水,肆无忌弹地宣泄着……还是披着他的睡衣,还是深吸了一口他的烟,我还是流泪了。
从那次以后,我们偶尔还会见面,没有了泪水,却增加了几许莫名的激情。从女友到情人,不知道哪一天在做爱时,门会突然打开。其实,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再见面,在人潮涌动的街头,像《东京爱情故事》里的情节一样,他温柔美丽的妻正在为他系鞋带,而我们却在彼此的视线里越走越远。如果生命可以定格,我将选择这一画面。
温开水
ada总是喜欢去一家叫做teatree的酒吧,她喜欢那里淡淡的薰香的味道,每每从酒精和烟草的麻木背后醒来,她会很自然地闻到那一丝温柔的、清新的气味。她没有男人,连最起码的欲望都没有,可是她需要霓虹灯,需要夜的生活,她像个夜行动物一样,游走着,漂浮着。那感觉比10000次的高潮还要重要,她对自己说,她要的就是这个。像往常一样,她点了龙舌兰,一口饮尽,她觉得她的喉咙刚刚有了一些绽裂的感觉,旋即是一种沁人心脾的舒畅,她的头有些昏了……今晚的teatree好像不大一样,有很多怪模怪样的人穿梭其间。 喂,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呵! ada不禁问酒保。 今天好像有些文化人在这开party,刚听我们老板说,一会儿那谁谁谁还来呢! 酒保小声嘟囔着。 还谁谁谁呢,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趴蹄不趴蹄,就是大家在一起无聊而已!
ada有些高了,不过才一杯而已,应该没什么大碍。她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儿,涨红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一个男人找酒保要了杯柠檬茶。ada居然被吸引过去了,借着酒劲跟那男人搭讪。 你为什么不喝酒啊? 因为我得开车回家。 那你不喝酒来酒吧干嘛啊? …… 又是一次无聊至极的邂逅,ada找酒保要了杯温开水,像刚刚的那个男人,无味而且无聊,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应该找一个男人,可男人哪里这么好找的,她杯中的水温着自己冰凉的小手。
有新的短消息进来,石波,公的,而且用一般女性的审美,石波似乎还很帅。他时常会发一些有意思的信息过来,用ada的话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一般的 信生活 朋友而已。唯一的一次身体摩擦是在项目完工的庆功宴后,两个人自然而然地便完成了从深入到分离的过程。而再见亦是朋友,谁也没有再提那一夜的事情。 美女,是否有兴出来喝一杯? 我累了,马上睡了。 对于石波的夜邀,ada并不想去,没有把握可以握得住的男人,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于是便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多喝些温水是好的,顺便告诉你,你今晚很漂亮。 低头看信息的同时,石波已经近在眼前了, 没有打扰你吧……
还成。 放下手机的同时,ada在想,石波是否已经察觉出了她一个人独酌的寂寞。说什么话都觉得尴尬,亦不如什么都不说。
石波似乎看出了ada的心不在焉,提议送她回家。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的。
看着ada摇晃着身体走出teatree,石波只是习惯性地看了看吧台上的温开水,它或许会逐渐变冷,然后消失在下水道里面。ada回到家,点上那盏忽明忽暗的薰香灯,teatreeoil散发着清新的味道,她给自己倒了杯橙汁,告诉自己要在睡前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