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解释此生涩之语,“上帝”代表“宇宙”,“神圣本质之方式”代表“精神及自然的现象”,须以“非由它因而起”代替“偶然”。这样一来就很清楚了,斯宾诺莎的世界,包括人类精神活动,都是从属于自然法则的,而且都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他就预测了科学心理学的基本前提。他还说,最为基本的人类动机是自我保存,这又一次预测了现代心理学的理论。然而,他的思想只是间接地影响到了心理学的发展,而弗兰茨?亚历山大和谢尔登?塞内斯尼克博士在他们的《精神病学史》一书中说,他对现代思想的影响“却是如此之广泛,他的基本概念已经成为普通意识形态趋势的一个部分”。而且以这种方式影到了弗洛伊德和其他一些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人。
除开这些基本的概念之外,斯宾诺莎的心理学在范围上很局限,响应者亦廖廖无几。他讨论了感觉、记忆、想象思想的成分、意识等等,可关于这些东西几乎没有说出任何新鲜的东西在给“思想”和“智力”定义的时候,他的结论简单得吓人:“思维”只不过是我们所体验到的一系列感觉、记忆和其它精神状态的抽象术语,而“智力”也就是一个人的思想或者意愿的总和。
然而,这些话题并没有引起他的关心,他在心理学中的兴趣只与感情(情绪)有关,尤其是与我们如何通过理解其成因从其束缚中解脱出来。他对情绪的分析在很大程度上是以笛卡儿为范本的。他说,共有三种基本的情感(笛卡儿说有六种)──喜悦、悲伤和欲望──共有四十八种不同的情绪从这三种感情的相互影响中得出,其中有日常生活中的愉快和不愉快的刺激。
这些解释虽然足够有理,可是,它们是纯粹的逻辑,而且很肤浅。它们对于今天心理学家们所理解的无意识动机、儿童成长、社会影响或者其它一些情感行为上的事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跟斯宾诺莎其它论及心理学的作品一样,这些段落如果不是又一次因为斯宾诺莎的泛神论和决定论,则有可能会由阿奎那写出来。
在一个方面,斯宾诺莎的心理学与现代心理学有很大的冲突。尽管他是一元论者,认为思想和物质是同一个基础事实的两个方面,可是,他认为,灵魂和肉体之间不存在相互影响:“肉体不能够决定思维怎样思想,思想也不能够决定肉体是否运动或者休息。”(《伦理学》,第三篇,命题2)。相互影响也没有必要,因为两者都是从同一个现实而来。沃森教授称斯宾诺莎的教条为“一元论的平行主义”,并作出如下总结:“每一种肉体现象都与一种精神现象共存,且与之谐调相处。肉体和灵魂互有关系,可是,它们对彼此不产生影响,就像镜片的西凹彼此无涉一样。明显的相互影响来自我们这一方面的无知,并且显示出行为的偶然性。它是一个表面的
问题,而不是现实的反映。”
这样,尽管他有现代宇宙观和决定论,对肉体与灵魂的相互关系的解释却很像海林克斯的两座钟的理论,而且同样不现实和充满幻想。斯宾诺莎的平行主义影响到19世纪的一些德国哲学家,可是,它已经从现代心理学中彻底消失了。
所有这些并不能削弱他的伦理学,它的基本主张──即通过我们自己的知识以及我们的情感的动因,我们可以逃脱它们的束缚,并作为一个完人而生活──却是有效的,而且总是那么具有启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