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竞争性的学院,即学园,就在城外面,在那里收集了一些师生,一座图书馆,还有一些动物标本。他早晨和下午都教课,一边在peripatos上,即学园铺有石料的小路上散步,(peripatetic──逍遥派这个词即从此而来),但他把一些研究领域都交给学生去做,很像如今的一些大学教授,把学生的发现一本接一本地汇集在自己的作品中,从而使自己的学术产量大增。
在学园13年后,他离开了雅典,当时有一股反马其顿的骚动在城里爆发出来,他因为与马其顿人的联系而遭到攻击。他说,他离开的理由是为了拯救雅典人,使其不对哲学犯两次罪过(第一次罪过是对苏格拉底的审判和杀害)。他因为一种腹痛病死于次年(前322年),享年62岁或者63岁。
所有这些都不足以解释他的巨大成就。人们只能推想,如在莎士比亚、巴赫和爱因斯坦的情况下一样,亚里士多德是一位少见的天才,他碰巧正好生活在一个特别适合他的超凡天才的时代和地方。
确切地说,他的许多学说都在后世被推翻或者废弃,而他的科学作品也都混在一系列神话、民俗和明显的错误中。比如,在他著名的De Generstione Animalium(《动物史》)一书中,他报告了一项事实,即老鼠如果在夏天喝水就会死亡,说鳝鱼是自发产生的,说人类只有8根肋骨,还说女人比男人的牙齿少。
可是,他跟柏拉图不一样,他有一种对实验证据的饥渴和对仔细观察的爱好,并为从此之后的科学研究树立了榜样。虽然他对演绎推理和形式逻辑百般强调,可他认为归纳推理也很重要,即从观察到的案例中导出总体概括,这是科学方法中最基本的一个部分,也是与柏拉图所倡导的得出知识的方法完全相反的。
亚里士多德不认为感觉是虚幻和不可信任的,远非如此,他认为这些都是知识的基本原料。一位亚里士多德研究者说,对一位曾师学于柏拉图的弟子来说确属非凡,因为他对“具体的事实有强烈的兴趣”,认为除了像在数学这类抽象的领域以外,对真实事物的直接观察是理解的基础。比如,在DeGenerationeAnimalium中,他先承认自己不知道蜜蜂怎样繁殖,然后说:“到目前为止,事情尚没有完全搞清楚。如果弄确凿了,也应该给观察而不是给理论以荣誉,就算给理论,也只能给那些经观察到的事实征实了的理论。”
跟早期的哲学家一样,他努力去理解感觉如何发生,可是,又没有办法去收集这方面的确证──测验与实验还不知道,人体解剖得不到许可──他只能依靠形而上的解释。他得出理论说,我们感知事物不能光凭其诸如黑白方圆这类的性质,这些只是物质固有的非物质的“形式”。当我们观察事物的时候,它们就在人眼里得到重新创造,它们唤起的感觉通过血管被传送到意识里面──这个意识,他认为,一定是在心脏里面,因为头部受伤的病人往往能够恢复,而心脏受伤却无一例外会致命。(他认为,大脑的功能是在血液过热的时候起凉血的作用。)他还讨论过一种内部感觉可能的存在,即“共有”感觉,通过它,我们可以得知,从不同的感官得来的各种感觉──比如说白色,圆形,温暖和柔软──都来自同一个单独的物体(在本例中就是一团毛线)。
如果不看这些荒诞之处,我们就会发现,亚里士多德对感觉如何成为知识的解释是符合常识和令人信服的,而且对普罗泰戈拉及德谟克利特以感觉为基础的认识论形成互补。亚里士多德说,我们的意识能在一系列的物体中找到共性──这是归纳推理的精髓所在──从这些共性之中,可以形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