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观点相一致的是,他是个严格的决定论者:“我们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我,这是由我们的历史决定的。我们热衷于相信自己是可以选择的,是可以行为的……(可是)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是自由或者应该负责任的。”“自动的”人是个错觉;一个好人是因为条件形成使他如此的,好的社会也将是以“行为工程”为基础的,即通过积极的强化措施对行为施以科学控制。
斯金纳是个灵巧表演人,他很会让自己受欢迎。他说话明白流畅,以自我为中心而不为此感到脸红,而且长得迷人。为了展示他自己的条件形成技巧,他教会一只鸽子在玩具钢琴上弹一支曲子,教一对鸽子玩一种网球,两只鸽子用它们的嘴把一只球滚来滚去。几百万人在电视记录片上看过他的表演,他们都认为斯金纳是个了不起的人,至少是位动物专家。他以一本乌托邦小说《沃尔登第二》(1948)的形式表达了他对一种理想中的、科学控制的社会的展望,他在小说里面展现了一个小型社会的图景,从诞生开始,孩子们都通过奖励(积极的强化)进行严格的条件形成训练,以使他们具有合作精神和社交能力;所有的行为都受到控制,但这都是为了全体的利益和幸福。虽说对话平淡无聊,情节做作,但这本小说还是成了一本极受推崇的书,大学生们长年读这本书,销量已逾200多万册。
可是,斯金纳在公众当中的声名比他与同行相处的声名大。如一位崇拜者心理学家诺曼?古特曼几年以前在《美国心理学家》上所写的一样:
“(斯金纳)是一个神话中的著名人物……科学家英雄,普罗米修斯式的播火者,技艺高超的技术专家……敢于打破偶像的人,不畏权威的人,他解放了我们的思想,从而脱离了古代的局限。”斯金纳1904年出生在宾夕法尼亚一个铁路小镇上,他父亲是当地的律师。还在儿童时期,他就有制作复杂小玩意儿的癖好。后来,作为一位心理学家,他还会发明并建造动物实验用的许多极为有效的装置。在中学和大学期间,他曾立志当一名作家,大学毕业之后,他花了一年时间练习写作,大部分时间是在格林威治村度过的。尽管他仔细观察了周围千奇百怪的人类行为,可过了一阵子后他发现自己对看到的一切没有什么好说的,极度灰心之后,他决定放弃这个打算。可是,他不久又找到了一个办法,对他来说是更为实际的理解人类行为的方法。在他的阅读中,他偶尔读到沃森和巴甫洛夫等人从事的工作,读了这两个人写的书,然后决定把自己的未来献给了解人类行为的科学方法探索中,特别是对条件形成的研究。“我对自己在文学上的失败耿耿于怀,”他1977年对一位采访者说,“而且我确信,作家们从没有真正理解到什么东西。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转向了心理学。”
他来到了哈佛。那地方是内省式心理学的天下,可是,他不再对被他称作“内幕消息”的东西感兴趣了,因而急速转向,自己干起用老鼠进行实验的行为主义研究。在他的自传里,斯金纳带着快乐的心情回忆说,他庆幸自己曾是个类似坏小子的人:“他们也许以为,心理学里面的某种东西正盯着我哩,可是,事实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斯金纳不听教授的训导,成了越来越彻底的行为主义者,在进行他的博士论文答辩时,人们请他列举对行为主义的一些反对意见,可他一条也想不出来。斯金纳利用自己灵巧的机械能力做了一只迷箱,它比桑代克的样子改进了许多;从那以后,这种迷宫就广泛使用起来,并被人称为斯金纳箱。其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