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再需要伟人时,则又搬出超越于个人之上的“时代精神”,如此而已。
当然,唯物史观和历史辩证法并不完全否认精神力量、意识形态、社会思想等在一定范围内对历史发展的反作用;也不完全否定伟大人物在一定历史条件下的作用,但他们都不能超脱客观历史现实的制约。恩格斯指出,人们创造历史“是在他们受其制约的一定环境中,是在既有的现实关系基础上创造着的。在这些关系中,尽管其他的条件——政治的和思想的——对于经济条件有很大的影响,而经济条件归根到底终究是有决定意义的……”[19]。这里,历史唯物主义强调经济条件具有最终的决定意义,但又不是唯经济决定论。它也要求既看到“政治的和思想的”精神的东西对经济条件有很大的影响;也要看到伟人在“既有现实关系基础上”的创造作用。因此,我们不否认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的意义上提到时代精神和伟人的作用;而在唯心史观的指导下,强调所谓“时代精神说”和“伟人说”,都无助于对心理学历史发展的原因和规律作出正确地、全面地理解。
(二)心理学史的编纂原则
关于心理学史的编纂原则,高觉敷针对西方心理学史家存在的种种看法,认为主要应处理好“厚古说”与“厚今说”、“内在说”与“外在说”、“量的研究”与“质的研究”等关系问题。
1.厚古说与厚今说?厚古说与厚今说,主要是指选择什么“尺度”来解释历史的问题。简单地说,用过去的尺度解释过去,可谓“厚古说”;用现在的尺度解释过去,可谓“厚今说”。厚古说是为古而古,即为过去而解释过去;厚今说则为今而古,即为现在而解释过去。其实,这两种对立的倾向,都没有看到历史与现实的联系和区别。厚古说忽视了历史与现实的联系;厚今说则忽视了历史和现实的区别。正如高觉敷指出的:“厚今说和厚古说的两种偏向就病在忽视古今的辩证法”,“所以厚今说和厚古说都犯了片面性的错误。应当说,历史和现实是统一的,是不能厚此薄彼的。”[20]不过,这里高觉敷所批评的“厚今说”与“厚古说”,乃是两种极端的倾向。我认为,在正确处理历史与现实、古与今的辨证统一关系的前提下,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的指导下,提倡“厚今薄古”,仍是有很大现实意义的,这也是高觉敷多次强调的“古为今用”的研究原则所需要的。从另一种意义来说,即从西方心理学通史的编纂方式来说,似乎也需要薄其“长期的过去”,而厚其“短期的历史”。
2.内在说与外在说?内在说和外在说的主题是,在于讨论一门科学的发展到底是归因于其自身的原因,还是决定于其外部的条件。内在说主张前者,外在说则主张后者。就心理学而言,内在说认为,心理学的发展应归因于它自身的思想和技术的进步,主要是按照心理学自身的逻辑在发展。外在说认为,心理学的发展主要有赖于其外在相关科学思想的影响,以及社会条件等因素的作用。上述两种看法,在心理学发展的历史中都能找到各自的根据。问题在于,各说各的理,各吹各的调,各自强调一面,总不免会失之偏颇。这是由于西方心理学史家大多不能从辩证唯物史观来看问题,因此,他们不了解内在原因和外在原因各自所起的不同作用,不理解内外因的辩证统一的关系。高觉敷指出:“正如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