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上的中国“新中产阶级”,被商家打上了这样的烙印:豪宅、私家车、珠宝、晚宴,还有情调。于是,年轻的中国精英都枕上媒体与商家炮制的枕头,做起了中产梦。
与此同时,请看看所谓中国精英的另一面。
中国老板全球最累,平均年假仅10.9天,低于全球老板的15.4日及欧盟的21.7日。返贫白领开始同病相怜,再优厚的收入与高昂的医疗费和攀升的房价相比,都不过是杯水车薪。京沪穗鹏四城调查结果,感觉“压力大”排位为:上海67%,深圳64%,广州46%,北京45%。70%的白领处于亚健康状态,白领综合症导致抑郁症和自杀,加班没有加班费悄然变成职场潜规则。一位海归叹道:“中国白领的工作强度,已超过任何其他国家。”
中国的GDP达到了空前的18.2万亿,微超英国,“赶英”的理想终于实现。可没人计算过中国的焦虑总量几何,这个数字恐怕早就“赶英超美”了。
有了压力就说出来,但这对于中国人来说很难。解压的前提是承认压力。你承认有“幸福的童年”这回事吗,好,请老师和家长放了孩子们。你承认有“幸福的晚年”吗,好,请干脆别生下一代。你承认要“住得像个人样”吗,好,请搬出大城市。傻瓜都知道,以上大多不可能放弃。
最大的压力来自身份焦虑,这帮准中产阶级时时感受到地位不保。他们是中国14万亿民间存款的主力军,不过大多属预防性储蓄,动不得,因为稍不留神,即会沦为房奴、车奴,然后是卡奴、病奴、学奴。承认有压力是困难的,解决压力更困难。
中国释放压力资源稀缺,“我有压力向谁说?“有压力”的巴士阿叔陈乙东骂出港人心声;喊出“解闷救台湾”的电视节目《全民大闷锅》,也通过娱乐,为那个压力重重的小岛消解了不少社会情绪。而我们,即便找不到倾诉的途径,也该学会挖个洞,对着洞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