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期内,弗莱斯还成为弗洛伊德在财政上的支持者。当弗洛伊德经济上紧张的时候,他就可以从弗莱斯那里借到足够的钱。
他们俩都对广泛的人文科学问题感兴趣。在他们的信中经常讨论到莎士比亚、歌德的文学作品,也交换了他们对当代文学作品的看法。在一次通信中,弗洛伊德推荐弗莱斯看青年作家吉普林的作品《消失了的光亮》,而弗莱斯则向弗洛伊德推荐瑞士作家康拉德·费尔迪南·迈雅的小说。在相互推荐时,弗洛伊德对这两位作家都进行了细致的评论。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心理活动绝不是单纯的心理现象;它是人类整个社会生活的升华物和结晶。要真正地探索人类心理世界的秘密,不仅要深入研究人类高级神经活动的机制,研究人类心理的形成和活动规律,而且要广泛地研究社会生活,研究各种社会意识形态,研究宗教、文学、艺术、历史、经济学等等。因为许多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的分歧恰恰就是从各个角度和各个侧面反映人的社会生活和人的心理世界的。值得指出的,弗洛伊德一直特别注重文学艺术和宗教。他认为,这两个部门的研究成果可以更生动、更细腻地反映人的心理世界,反映人的感情生活。
在研究梦和潜意识心理的过程中,弗洛伊德没有忽视对原始文化的研究。他对儿童心理的重视是与他对原始文化、原始宗教、原始人心理的研究同时并进的。他对这两个领域的研究道出了几乎一致的结论,这就更有力地证实了自己的重要论断,即儿童心理具有着原始人心理的一切特点。在一八九八年致弗莱斯的信中,弗洛伊德表示,他的思考远远地超出了精神治疗法。“我的思想潜行于儿童问题与超心理学问题。”
他在这一时期所提出的“超心理学”,涉及到“人的本质是什么”这样一个长期以来被哲学家们争论不休而又未能解决的问题。弗洛伊德从心理学家的角度深入地研究了这个问题。他的见解集中地表现在他在同弗莱斯的通讯中所提出的“自我”和“超我”的理论。这一理论后来在二十年代进一步完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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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平均每月给弗莱斯一封信。在十五年中,弗洛伊德共给弗莱斯一百五十二封信。一九二八年弗莱斯逝世,弗莱斯夫人把这些宝贵的信件全部转寄给柏林的一位出版商莱因霍尔特·斯达尔。除信以外,还有许多由弗洛伊德写的关于其著作的注释。这些文献加在一起,共有二百八十四件邮包。可见弗莱斯所储藏的有关弗洛伊德的文献是相当丰富的。出版商斯达尔收到这些文献后,没有来得及加以编辑出版就出现了纳粹政权。为了保护这些文献,斯达尔飞往巴黎,把它们全部卖给玛丽·波拿巴特夫人,售价是一百英镑。波拿巴特夫人当时是弗洛伊德的研究生。她把这些文献全部带到维也纳,并告诉了弗洛伊德。弗洛伊德知道后,为弗莱斯夫人出售这些文献而恼怒。弗洛伊德以犹太人特有的脾气对波拿巴特夫人说:“先把这些东西埋葬在地里一个礼拜,然后再把它挖出来。”“再以后又怎么办呢?”“再以后,你就把它扔掉!”
波拿巴特夫人深感惋惜。她取出信中的其中一段,并念给弗洛伊德听,表示这些信件所具有的科学价值。但弗洛伊德仍然坚持毁掉。幸运的是,波拿巴特夫人作出明智的独立决定,拒绝她的老师的建议,并把这些文献储藏起来。在一九三七年至一九三八年期间,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储藏在维也纳洛兹西尔德银行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