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这个题目有些尴尬,虽然大学中公开或者隐性的性行为一直是个舆论很关注的话题,但“性的人间”的确并不是每所大学的主流。实际上,对于大学中的性行为,我是抱相当宽容的态度的,安全套自动机进入大学,我是第一批喝彩者,虽然到现在还都不是受益者之一,但我觉得这是我的立场,和个人收益无关。之所以这么破题,是因为我的朋友s的经历。
s大概是我大学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他之所以来到这个城市在工作,也大抵因为考研无着的落魄。他进的这家公司,虽然也算得上国内一家知名的电子企业,不过景况并不能让s满意。
新来的员工照例是在公司的宿舍区住,我去过几次,大概算这个城市的近郊位置了,附近商埠不甚繁华,但发廊却多如牛毛。s的几个同事,也都是来自国内各大学的毕业生,包括北京、上海以及武汉等地的大学,在这里我不便披露具体的学校,因为我觉得,这和具体的大学并没有多大关系。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开始琢磨出来,那里好像弥漫着红灯区的味道。
后来一次大醉之后,s彻底地招供了他们在广州的夜生活的真相:一到周末晚上,就几个人一起到各个发廊去转,进去什么话也不说,先瞅瞅小姐是否正点,如果正点的话,就接着砍价,由于是刚到广州,能承受的价格一般在百元价位。
“逛街的时候,别忘了带钱,还有安全套”,经常是几个人分路出击,一旦发现哪个地方有几个ppmm,把价格搞定之后就打对方的手机或者call,好东西自然要大家分享。有时候几个人还进行“劳动竞赛”,看看到底谁能够坚持到底。
后来我朋友也开始痛苦流涕,他说告诉我这些事情,就是为了彻底告别过去,一个对于生活缺乏激情、对于爱情丧失信心的人还能怎样呢?从大学出来,感觉到的是一种彻底的孤独和空虚感,好像自己在大学中间什么都没有填充自己,反而是不断把自己的躯体掏空一样,也许性是一种最方便的排遣空虚的手段而已,只有这样才能使得自己不至于彻底垮掉,当然,也许会加速垮掉。
我并没有因此而鄙视他,只是感觉到一种彻底的悲凉。我不认为,他们几个都是自己所在学校最缺乏道德感的人,恰恰相反,其中有两位还是所在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可是我们的大学苦苦营造的东西难道就真的这么脆弱,根本经不起红灯区那一丝的回眸吗?
到底是大学距离社会太远了,还是我们已经被在大学中改造成稻草人或者空心人了呢?为什么我们会在这个社会中迅速褪尽表面的一些亮色呢?到底是人性的缺失还是教育的缺失呢?是什么能够把一个慷慨激昂的年轻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彻底变成一个身体或者道德上的嫖客呢?
现在想想,我自己又何尝不数次站在悬崖上面呢?也许是因为自己对事业还有追求,还相信人世间有可以流传的爱情吧,才使得自己能够逃离“越堕落,越快乐”的陷阱。我自己并不比他们高尚多少,只不过比他们幸运,或者说不幸一些而已。我没有资格去谴责他们,但我们有责任去思考:
怎样才能避免年轻人从大学直接走向妓院!
也许我写得太直接了一些,也太危言耸听了一些,但我想,真实的东西总是刻薄而痛苦的,只有谎言才是圆滑而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