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我的外孙女失踪半年多了,毫无音讯,请你帮帮我们吧!”电话那头,一个苍老的声音发出急切的恳求。与记者见面后,72岁的严大爷说出了21岁的外孙女刘海波失踪的原因:女儿和女婿闹离婚搞得一家人鸡犬不宁,也严重伤害了外孙女的健康,她服安眠药、酗酒和割腕,几度未遂。后来尽管考上大学,她依然感到孤独无助,患上了抑郁症和轻度精神分裂症,最后离糴D23鲎卟恢ハ颉煞弥校鹾2ǖ母改秆吓亢土跬?化名)怀着深深的自责,道出了对女儿的殷切期待:“女儿,我们后悔伤害了你,你快回来吧!”
哀求:我要一个完整的家
严女士和刘威曾是乐山某企业职工,下岗后,夫妻俩靠摆地摊和在歌舞厅唱歌挣钱,虽然忙碌但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却过得比较滋润。
2001年,16岁的刘海波考上高中后,家里突然发生了变化,父母三天两头地打闹―――父亲刘威领了一个女人回家。每次父母吵架甚至打架,海波的反应都很激烈:不是站在中间劝架,就是哭、不吃饭。有一次海波见父母打得凶了,苦苦哀求:“你们不要闹了!我要一个完整的家!”她的成绩也从班上的前四名很快下滑到三十几名。
“这个时候他们(指女儿女婿)根本不顾女儿,只要自己的幸福!”严大爷提起这段往事很是生气。
痛苦:吞药割腕未遂
当时,刘海波的班主任忧虑地告诉严女士,你女儿聪明努力,“但同学老师从没见过她的笑脸,我对她的要求不是看成绩,而是希望看见她的笑脸。”
就在海波最脆弱的时候,一位男同学走近了她,她向这位男生倾诉着自己的不幸和痛苦。不久,班主任发现了海波的苗头,通知了家长。海波被老师和父母教育后一下子崩溃了,她想,吞服安眠药,又用刀片割腕……每次都被家人及时发现,送进医院抢救。
绝望:孤独自闭患心病
2003年临近女儿高考,严女士和刘威eD0D议离婚,商定家产归女儿并由刘威抚养女儿,严女士搬出。接着,苦闷的海波精神开始狂乱起来,控制不住地酗酒、闹腾。严女士说:“有一天我在五通桥玩,忽然接到女儿的电话说:‘妈妈你快回来,我现在就跪在你家门口!’”她赶回家一看,女儿真的跪在那里,央求要搬过来和母亲一块儿住:“妈妈,家里有你冬天都有温暖,你走后我觉得好冷!”女儿的话说得严女士一阵心酸,可她不能答应女儿―――因为她已经有男友了:“她怨恨我们,想跟我过,但是见我有男友,又绝望了。”从此,海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除了读书、偷偷地哭之外,几乎不说一句话。
高考前夕,懂医学的大姑发现侄女有精神障碍,便劝海波去医院检查,果然被诊断出患了“抑郁症”。舅舅、姑姑好心劝慰她:“你好好袮w习考磂F31В偃缢?指刘海波父母)不管你,我们也要供你念书。”
懊悔:孩子健康更重要
2003年,刘海波考上了西华大学,她开始无所顾忌地向外公、大姑们要这要那,也报复性地向父母伸手,刘威和严女士想到自己亏欠女儿太多,便总是想方设法满足她的要求。
大一下学期,因患轻度精神分裂症,刘海波休学半年在家治疗,父母轮番带海波去成都市卫生中心治疗,仍没挽回女儿的健康。
2005年7月,学校通知海波到校参加军训,她坚决不去,被父亲软硬兼施好说歹说,硬把她送上了车,哪知她到校第三天便跑回家来。“当天回家后,女儿一直哭,不吃饭也不说话,他爸打来电话叫我去劝劝她。我去了,但是费尽口舌,女儿还是不开腔。”几小时后严女士无奈返回家,在路上接到刘威电话:“海波不见了!”一家人开始着急地四处寻找,又向派出所报了警,可从此再没女儿的任何消息。刘威一脸懊悔地说,女儿性子刚烈,他担心她一遇不顺,很可能走极端。
刘威和严女士希望能通过本报寻找女儿,同时,刘威真诚告诫其他家长们:“孩子的健康比身体更重要。不论父母之间感情分歧有多大,对孩子的教育都应该共同负责而不应放任自流。”“任何时候,父母都不能放弃对孩子的努力!”
专家点评
乐山师院教育学副教授余学芳认为,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是,父母是未成年女儿的最大依靠,一旦父母离异,她便认为自己被抛弃了,就会丧失生活的信心,因而极易走极端。加上大人的疏忽、孩子的内向性格,都会导致孩子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