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夏天,青岛一栋古旧的红砖小楼里多了一个少年。我们画素描,由朝至夕,在最炎热的季节里,忘却窗外那个斑斓的世界,画板上只有白色背景和黑色线条。前面的桌子上有时放一个陶罐,有时是几枚水果。教画的老师是高中退休的一个老先生,头发花白着,还有几根稀疏的胡子,人很瘦,据说年轻的时候也很有画画的天分,可惜一辈子都隐在中学里做美术老师,慢慢的也失了锐气。跟他学画的学生大多十二三岁,像我这样十九岁的没